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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六章:當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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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六章:當年

不等崔敘拒絕,雲容又道:“你且安心,公主不是什麽軟柿子,別忘了,這後頭還有聖人和郎君呢。”

崔敘合上錦盒,沖升平長公主的院子抱了抱拳,然後對雲容道:“替兒謝謝阿娘,待兒將桑榆救出,定來侍奉她老人家。”

說罷,他抱著錦盒轉身離去。

現在不是推脫的時候,就像升平長公主了解崔敘,崔敘也是了解自己阿娘的,她能將魚符拿出來,說明她已經有了應對之法。

再者,崔敘覺得雲容說的對,聖人和整個崔氏還在他身後呢,想必崔氏是不會介意自家有個執掌金吾衛的後人的。

雲容目送崔敘離開,轉身回到了升平長公主的廂房。

升平長公主正無聊地吃著新上的櫻桃,見她回來,慢悠悠地問道:“他收了?”

雲容笑答:“公主何必這般戲耍小郎君?”

升平長公主咽下口中的櫻桃肉,拿帕子擦了擦紅唇,“我這個兒子是長大了,有了媳婦忘了娘啊。”

雲容無奈道:“小郎君還是敬重公主的。”

升平長公主嗤笑道:“得了罷,我不指望他以後多孝敬我,左右日子都是自己過的,我啊,有他阿耶就夠了!”

雲容順著她的話道:“那是,郎君可是把公主掛在心尖上的。”

雲容曾經見證過兩人一路走來的心酸,她是看著升平長公主與崔直是怎麽走到一起的。

升平長公主顯然對這話很滿意,“罷了,不管那個渾小子了,郎君在做甚?”

雲容笑道:“郎君忙著給小娘子準備廂房呢,聽說自己要有女兒了,郎君樂壞了,張羅著要給府中多添置些小娘子的東西。”

升平長公主微微一笑,對崔直的做法很是無奈,當年她小產之後,崔直雖然一直想要一個女兒,可是顧及她的身子,這些年一直不讓她再孕。

如今有了燕娘,他肯定要高興壞了。

升平長公主站起身來,雲容上前扶著她的胳膊,“左右無事,我也去瞧瞧罷。”

升平公主對崔敘一點兒也不擔心,不是她自信,而是在長安城的地界上,還沒有金吾衛找不到的人。

金吾衛紮根長安多年,就是丟了一只老鼠,他們都能找出來,何況是一個大人。

雲容反倒有些不放心,猶豫地問:“公主,金吾衛調動並非小事…… ”

她年輕時也曾跟著升平長公主走南闖北,其能力不容小覷,只是隨著升平長公主隱退之後,她就做回一個小小的婢女了。

升平長公主知道雲容擔心的事,但是她並未放在心上,這些年,聖人為了大興的安定一直向朝臣,或者說是他們身後的世家一讓再讓,任由他們作威作福。

但是並不表示他什麽沒做,早在好幾年前,聖人大展科舉,任用寒門子弟,就是為了削弱世家的影響,已頗有成效,如今以世家為首的頑固派,和以寒門為首的新貴派在朝堂上可謂分足而立。

再者,升平長公主冷哼一聲,“這天下還是姓姬的天下,輪不到他人指手畫腳!”

……

拿到魚符的崔敘快馬趕去崇仁坊,這裏是左金吾衛的駐地。

金吾衛只認令牌不認人,留守的將軍見到魚符,二話不說帶著人開始封鎖長安城門。

崔敘吩咐他們將萬年縣的城門守好,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人,又帶著魚符前往位於布政坊的右金吾衛駐地,讓他們封鎖住長安縣的城門。

金吾衛的調動是一件大事,尤其是現在還未到宵禁的時候,東西市還開著市,來往長安城的人絡繹不絕,金吾衛一出動,攪的長安城內外的百姓人心惶惶。

朱雀大街上的百姓利索地避開巡回的差役,不少人都在猜測出了什麽大事,這樣的場景還是上一次皇宮遇刺的時候。

這次難道也是皇宮遇到刺客了?

機靈的禦史們已經開始奮筆疾書寫折子了,還有不少朝臣派人去皇宮周邊打探消息。

薛如英已經帶著人趕到了啟夏門,這裏是離停屍房最近的城門,也是離開長安城最好的選擇,她在久尋桑榆無果之後,立刻想到了歹人會將桑榆帶出長安城。

薛如英很是愧疚,總覺得是自己的疏忽才叫桑榆置身險地的,之前在馬場也一樣,因為她的疏忽大意,害得桑榆和柳錦書差點兒命喪馬蹄之下,如今也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,害得桑榆被歹人擄走。

她心如火焚,恨不得以身代之,自己好歹會些武藝,落在歹人手中尚有自保之力,桑榆一個小娘子,哪裏會什麽逃生之法。

她只希望現在崔敘能想到辦法救出桑榆,不然她真的要以死謝罪了。

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,一群穿著鎧甲戎服的侍衛從大街上呼嘯而過,領頭的將領舉著令牌高呼:“金吾衛令!即刻起封鎖城門,所有人不等出城!”

來人一路大喊,看守城門的城門郎遠遠地聽到了喊聲,忙不疊地從城樓跑下來,邊跑邊喊:“快!關城門,關城門!”

“哢吱~”

厚重的大門緩緩關閉,來往的百姓被隔絕在門的兩端,百姓們在差役的推搡下離開城門,只留下了兩個角門重兵把守。

封鎖城門指的是大門,並不是所有的門都被封上的,除非是有人帶兵打上長安了,不然長安是不會完全封閉的。

城門郎在於金吾衛周旋,不少差役在安撫著來往百姓,讓他們排好隊,檢查之後,從角門進出。

薛如英見狀松了一口氣,城門一鎖,桑榆就會被關在長安城裏,找到她只是早晚的事,希望桑榆機靈點,保住性命要緊。

話說,崔敘的這般動靜未免也太大了點,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調動了金吾衛,但薛如英已經可以預見此事了結之後,朝會上的唇槍舌劍了。

……

某個坊裏的偏僻處。

一輛驢車晃悠悠地停在角門前,車夫從車上跳了下來,拍了拍車上沈重的木箱,對車後的年輕郎君道:“小郎君,這是送什麽好貨?需要我幫您搬進去嗎?”

那年輕的郎君看著緊閉的小門,笑道:“不用,裏面只是一些耶娘做好的煙熏貨,老人家心疼我們,托人送來的。”

車夫咂巴了一下嘴,“我就說聞著有些香,原來真是好貨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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